废墟般的会议大厅旁,炮弹留下的痕迹还保留着那份焦热,原本高大的顶棚早已早重樱舰炮的轰击下倒塌,女仆团从硝烟遍地的会议厅中央临时清理出一片平整的土地,指挥官从废墟里拉出两把椅子,与爱宕对坐其中。
重樱与碧蓝航线的第一场正式会面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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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雄等舰船远远地站在一旁,黎塞留依旧带队包围着她们,这幅场景明显不合适进行一场公正平等的谈判,而很遗憾,重樱舰队没有选择权。
作为谈判的条件,爱宕卸下了舰装,指挥官身边也只有一艘贞德,海风吹过硝烟弥漫的战场,二人对坐无言。
“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这么豪放的地方”良久,爱宕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我还以为指挥官大人会选择更为浪漫有情趣的场所来一场亲密的私会,虽然在这里我也不介意罢了”
“抛开立场不谈,我倒是不介意,但可惜港区的女孩子们恐怕要有意见了”指挥官微微一笑把球踢开。
“真是罪孽深重的男人”爱宕抿嘴媚笑,烟波流转“那请问指挥官大人找我这一个小小的重巡是有什么事?要谈判的话我建议找旗舰姐姐哦。”
“爱宕,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我也就懒得兜圈子”指挥官拍了拍肩上的灰尘,正色道“这次作战你们拿到的计划书是假的,我相信聪明如你,应该意识到了些什么。”
“······”闻言,爱宕愣了片刻,沉默良久露出苦笑,那笑容中仿佛带着一丝自嘲和三分释然,只见她抖了抖灰尘,抬起头伸了个懒腰,露出无限美好的身材“果然啊······没错,与某些人联手,暗地里推动重樱分裂的人就是我,或者说,我们。”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贞德大惊,不自觉出声叫道。
爱宕眉头一皱,看向面前的指挥官,却见他并无反应依旧保持着若有若无的微笑,转而无所谓地对贞德说道:“赚钱啊,多简单的事情还要问吗?”
“你······你这是背叛,是······是背叛了碧蓝航线,背叛的重樱!”贞德被爱宕这无所谓的态度惊得语无伦次“你居然把背叛说得那么轻描淡写”
“小姑娘,当你被自己效力半生的舰队所抛弃的时候,你就会发现拿那所谓的忠诚换点钱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而且贞德小姐,你恐怕没什么立场说我吧。”爱宕微微眯眼露出蕴含深意的笑容。
“你血口喷人”贞德青筋暴起,怒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鸢尾······”
“你如果还记得自己名字所蕴含的意义的话,为什么要与皇家站在一起呢?”爱宕直视着贞德的双眼冷笑道“你难道忘了历史上的贞德是怎么死的了吗?”
“贞德的信条是保卫祖国,保卫人民,不是与谁对抗!”贞德按剑挺胸言道。
爱宕瞟了一眼指挥官,见后者依旧不为所动,抚掌大笑道:“没想到如今还能看到这么天真的孩子,可真是有趣啊!”
“有什么可笑的!?”贞德不解厉声喝道。
“笑你天真可爱啊”爱宕大笑,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良久终于平息了情绪,缓缓道:“我们这些身处岛国的阵营都有一个永恒的信条,大陆乱,则岛国安,大陆安,则岛国危”
“为了贯彻这个信条,无论是重樱,皇家,抑或是······白鹰,都会持之以恒地搅乱陆地局势,皇家在此道上更是耕耘良久,因为她们知道,只有欧洲各国互相敌视,不断攻伐,身处海外的皇家才能在隔岸观火占尽便宜。”
“自古以来,欧洲的那些能挂在伟人堂里的名字,都尝试过统一欧洲大陆,但他们都失败了,因为皇家不希望他们统一,皇家希望他们永远地斗争下去,让欧洲大陆的每一寸土地浸满鲜血。否则就会像重樱一样,他们绝对不想知道面对一个庞大的统一的陆地,是多么绝望。”
“然而”爱宕突然语气一转,她紧紧地盯着贞德“俾斯麦已经踏上了这条路,她想要终结这噩梦般的循环,她想让整个内战的火焰从欧洲陆地上永远消失。而以鸢尾人民保护者自称的你,又在做什么?”
“我······我”贞德语塞,面色慌乱“但俾斯麦背弃了碧蓝航线”
“她袭击鸢尾人民了吗?”
“没······没有”
“她轰击鸢尾舰队了吗?”
“没······”
“是谁炮轰了鸢尾舰队?”
“是······”贞德的声音变得细不可闻。
“是谁?!”爱宕大声质问“是谁一次又一次激起欧洲大陆的矛盾,一次又一次背弃盟友?”
“是皇家”贞德双眼失神无助地低下头。
“贞德,你背叛了你的人民,背叛了你的国家,你才是······”
“好了爱宕,我虽然不介意你继续玩下去,但时间紧迫,我们还有些话要说”在爱宕即将给予贞德最后一击之时,指挥官出言打断,将话题重新拉回会议中。
贞德恍然抬起头,仿佛看见救命稻草一般望向指挥官,后者挥挥手示意贞德可以离开了,
“你的爱好还是那么恶趣味”望着贞德恍惚的背影,指挥官摇摇头。
“自从遇见了指挥官大人,您就变成了我的爱好”爱宕微笑,她轻轻整了整衣裙“说吧你想让我干什么?”
“虽然先锋受挫,但重樱的主力舰队依旧庞大,统一碧蓝航线的道路上,我不想造成太多牺牲,我需要有个演技好的朋友。”
“报酬呢?”
“自由”指挥官敲着手指,比起高雄那样忠于信仰的人,指挥官更喜欢爱宕这样忠于自己的人,这样的人往往聪明且易于交流。
“这个报酬可不怎么丰厚”爱宕摇摇头“上一个让我背叛自己阵营的人开出的价格能够买下一座城市。”
“爱宕小姐,你要明白自由这个词有多么宝贵”指挥官站起身来,从背后扶着爱宕的肩膀“它可是包含了生命在内的。”
“怎么?指挥官舍得让姐姐这样的美人香消玉殒吗?”爱宕转过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当然不是我”指挥官解释道“此战过后,重樱的溃败已成定局,你觉得赤城还会允许满目挫败的重樱继续分裂下去吗?”
“······”爱宕无言,脸上的笑容一僵。
“赤城对于重樱的爱是热烈的,汹涌的。她可以为了重樱对碧蓝航线,对我挥刀,那么这把刀也可以······”指挥官没有说下去,刻意按了按爱宕的肩膀。
“滋······噼啵”
突然,指挥官腰间的通讯器发出响动,他还没来及的动作,贝尔法斯特的声音就从其中传出“很抱歉,主人,计划有变,赤城编队逃出包围圈了。”